第74章 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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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訂婚
幾家歡喜, 幾家愁。
有人走向遠方，就有人止步不前。
A4語調沈重，它那邊的背景音嘈雜, 許多具身體穿過草木的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抱歉少爺是我們疏忽，常時帶著宋杲遇繞了很多座山頭, 我們沒辦法準確鎖定他們的位置。”
千萬大山一座連接一座，不管是亂竄, 還是有具體目標, 找人的難度極大，人的存活率有待考量。
宋杲遇對於顏序酌的重要性不可估量, A4省去述說最壞的結果, 怕惹人嫌，更怕Alpha遷怒。
昨日的保鏢和用人各司其職, 大多外出工作少有人留守顏家, 老天創立的好時機讓常時鉆了空子。
巧得離譜，A4主動承認錯誤, “怪我沒調節好保鏢的行程。”
並不是, 保鏢的工作日覆一日按部就班，每分每秒有準確的具體事項，存在毫厘之差，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漏洞。
人跑，沒有停過電的顏家立馬陷入無窮黑暗。
傍晚的夕陽照亮暗色的莊園，朦朧不清，美不勝收。
顏家地上和地下用的不是同一種電源，品類落差, 導致地面昏暗，地下燈火通明。
而這時的傭人基本在地下室搬運顏序酌新進的實驗器材或者打掃衛生。
莊園無光, 方便宋杲遇一行人的出逃，地下室有光，傭人暫時發現不了異常。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停電，引發這場史無前例的意外。
湊巧得如同有人精心設計過一般。
等到傭人得知停電已經是宵夜時間，那時的A4從酒店趕回來召集大批保鏢巡山。
十架飛船在山巔盤旋，一無所獲。
神秘不可探尋的大山巍峨聳立，屹然不動，別說是藏匿兩個人，藏一艘飛船都是小事一樁。
大自然賦予我們生命，同樣也會阻礙你的前進。
不具備後悔情緒設定的A4，居然在肖想要是沒參加顏序酌訂婚儀式的組織工作就好了，宋杲遇不會淪落到生死不明的情況。
這次的死亡可是真正的死亡，不會再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久別的痛悄悄爬上它鐵做的身軀，沒辦法，事已至此，不可能重新來過。
現在的主人是顏序酌，它必須聽從Alpha的一切指令，不可違背。
為了再次見到第一位主人，A4點擊冷卻，無情地命令自己冷靜。
沒有目睹死亡都還有一線生機。
等了這麽多年，縱使時過境遷也要殊途同歸。
發燙的鐵片漸漸冰涼，A4拋棄思想領域的種種。
重新遇見宋杲遇，它無法受控地被“想見你”的魔咒控制，背離了機器人的本質，再次說笑裏回憶往事。
無法言喻，多年的苦心籌劃不能前功盡棄，營造了那麽多巧合，載體死在逃跑途中的險峭山路裏。
痛心疾首，像是滾進絞廢機碎成殘片，消除不了怨氣，從中很大程度地加深恨。
A4對顏序酌有意見，它知道這是人們所訴說的惡意。
普通的機器人沒有七情六欲，而它卻衍生出與人類相關的愛和恨。
通常對Alpha存在崇拜和擁護都是裝模作樣，是他副系統裏設定對主人的盲目崇拜和支持。但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系統，永遠都在告知他要保護真正主人的安全。
世事難料，再一次讓主人離開視線，脫離它能保證的安全範圍。
火光閃爍，映照出它呆呆扒拉殘垣斷壁的模樣，A4閉眼兩秒後睜開，眼前恢覆正常，高大筆直的樹木掩映暴雨淋漓，強勁的風吹過。
這裏是半山腰，不是濃煙撲鼻炙熱滾燙的火海。
人不能改變山巒的走向，機器人做不到控制人的思想。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沒人能一直站在山頂，後來者居上，次次越過它，走向更高的山，並驕傲地說：這裏不是山頂，哪裏還有更高的山。
機器人再聰明也無法準確預測到每個人的軌跡，它失敗了。
知識圖譜和人為制定的程序推算出的開始、經過、結果，逐漸崩盤大變樣，走向千萬設想外的新途徑。
愛是機器人永遠理解不了的世紀難題。
A4不止一次癡心妄想地渴望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那樣它就能將所有事情設計完美，不走岔路，一步步引導宋杲遇走向曾經。
想象美好，現實一榔頭。時間不準，地域無優勢，人是不可控因素，宋杲遇是，常時是，顏序酌更是。
大家族與大家族的聯姻過程繁雜，規矩居多。顏序酌不上心，活動場地的流程規劃，毫無疑問指派給了A4。
顏家大少爺和溫勒爾星球首君之女的訂婚宴不可馬虎，A4挑起大梁，忙前忙後。
兩位當事人一心撲在其他地方，對這場婚姻不在意，小朋友扮演的過家家可能都比他們重視。
充滿生硬的訂婚只需要兩人在特定的時間合體，手挽手完成破綻百出的表演。
華麗，不鋪張浪費又要別出心裁的訂婚宴有少許難度，A4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宴會，以至於幾個小時乃至一天的時間沒有去看過宋杲遇。
就這樣，誰都有忙活的事，間隙空了出來，方便宋杲遇的逃離。
過程太簡單，簡單到A4一遍遍辱罵自己愚蠢。
怪只怪自傲，誤以為事情皆在掌握之中。
常時的出現和聲情並茂地勸告宋杲遇遠離Alpha，統統在它編寫的代碼裏推算了一遍又一遍。
推論的結果是不可能成功，白說。
A4從未懷疑過宋杲遇對顏序酌的愛，以前那個人也很愛主人，不然不會有自己的存在。
愛是不可分離的存在，它根本沒有想過宋杲遇會離開顏家，離開顏序酌。
是孩子的原因嗎？
A4嘴巴拉成一條直線，它瞇著眼，盯緊通話那頭的Alpha。
這人往往比它演算更為無恥、自私，有人類具備的最優性能和寧人咬牙切齒的孽根。
人類超越自然法則產生的孩子和費盡腦力知識創造的機器人一樣，聰明絕頂。
人有血有肉，機器人銅墻鐵壁鐵石心腸，人類永遠占據上風，更勝一籌。
出發點不同，思維方式決定成敗。
一成不變的比賽裏，機器人處於不敗之地。情感覆雜，人與人多重牽扯的關系裏，人類是勝利者。
孰是孰非或許早有定論。
腦力以每秒幾十個想法的形式計算，A4構建起一個龐大的世界觀，開始分析顏序酌在這件事裏做過什麽。
宋杲遇能成功走出顏家，一個常時難以保全，絕對還有其他人的幫助。
混亂交織的想法斷裂，一根思緒繃直。A4抓住了哪根弦，它懷疑顏序酌在賊喊捉賊。
“飛船撤掉。”顏序酌推開不知名友人遞來的香檳，吩咐道，“派一百人連成線地毯式搜索。”
搜索，蕩平的是野草，蹤跡消失在狂風暴雨。
紫色的閃電穿破蒼穹，發出“轟”的一聲。
A4打開避雷模式說：“是。”
顏序酌掛掉電話，耳邊的悲傷情緒頓時消散，四目相對之下是觥籌交錯的歡樂場面。
今天盛裝出席賓客眾多，遍地鮮花的訂婚儀式，而他心心念念的老婆卻失蹤了。
一股淡淡的憂傷湧入心頭，顏序酌一口飲盡杯中的香檳。
“宋杲遇跑了？沒事，小老婆跑了，大老婆頂上。”
說話人譏諷意味十足，倘若不是考慮到參加宴會的人多。
各地的社會名流，新聞報刊的人幾乎都到場了。
一有異動，丟臉的消息會以超清的圖片或視頻形式傳遞。
封殺都封殺不完，她收斂起厭惡的嘴臉，攥緊拳頭，憋下想沖上去甩Alpha幾巴掌的沖動。
Omega氣焰囂張，Alpha無動於衷。
過了良久，顏序酌的視線從手環轉到未婚妻身上，他的語氣毫不客氣，嘲諷意味十足，“宋杲遇是我老婆，你排不上號。”
權言尋咬著後槽牙，也不顧保持淑女形象，扯著Alpha胳膊說：“你他媽不要得寸進尺，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既然要同意聯姻，好啊，你別想宋杲遇好，我住進顏家，就讓他滾出去。”
Omega穿了一身潔白的晚禮服，設計師為凸顯和Alpha相配，在裙子胸口處佩戴了一朵淡粉色的櫟葉杜鵑。
胸針隨著權言尋的動作晃晃悠悠，她直接上手生拉硬拽，也不管會不會對裙子造成傷害，丟到地上，踩了一腳。
像是在踩Alpha，力氣極大，憤怒至極。
“你媽來了。”顏序酌不費吹灰之力擊垮她的惱羞成怒。
權言尋洩氣，親昵地摟緊Alpha手臂，嘴角翹起弧度，笑容滿面。
變臉大師，忽略掉她使勁用指甲掐Alpha皮膚的動作，根本看不出剛才憤怒到想殺人的模樣。
一群人湧了上來，將新人擠在中間。
個個祝福，喜笑顏開，不知道的還以為訂婚的人是他們。
這場訂婚宴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權力之間的交接、融合、放大，所有人卻表現出真心實意的祝福。
一群演員。
演技爛透了。
“般配。”
“好事啊，早生貴子。”
“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恭喜君相，恭喜艾將軍。”
一切讚美附和的最後都是為了諂媚權利。
人聲鼎沸，歡聲笑語裏，權言尋皮笑肉不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讓宋杲遇滾你肯定不肯，那就叫他當我貼身傭人吧？你不是喜歡這樣做，說不一定，他哪天移情別戀，和我雙宿雙飛了。”
“需要我帶你去電子秤上稱一下重量嗎？”顏序酌聲音低沈，沒分一點目光給冷嘲熱諷的Omega。
拐彎抹角嘲笑她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權言尋言語裏盡是挑釁，專朝Alpha的心窩子捅。
“宋杲遇跑了，你什麽時候瘋？還是說你已經瘋了？我要給我媽說你是瘋子配不上我。”
“誰說他跑了？”顏序酌抿唇一笑，“他在這裏等我。”
室內的溫度溫和宜人，權言尋只覺得冷汗直流。順著Alpha指的方向走，看見他手腕的表盤裏有個緩慢移動的小紅點。
如飲醍醐。
權言尋抽回手，惡心之下是掩蓋不了的無盡恐懼，她磕磕絆絆地說：“你變態。”
原來宋杲遇的位置從來沒有脫離過Alpha的控制範圍。
她心驚肉跳，忍不住祈禱那個善良的Beta真的能逃跑成功。遇到顏序酌這種不是東西的東西，倒黴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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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語調沈重，它那邊的背景音嘈雜, 許多具身體穿過草木的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抱歉少爺是我們疏忽，常時帶著宋杲遇繞了很多座山頭, 我們沒辦法準確鎖定他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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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保鏢和用人各司其職, 大多外出工作少有人留守顏家, 老天創立的好時機讓常時鉆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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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 保鏢的工作日覆一日按部就班，每分每秒有準確的具體事項，存在毫厘之差，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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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賦予我們生命，同樣也會阻礙你的前進。
不具備後悔情緒設定的A4，居然在肖想要是沒參加顏序酌訂婚儀式的組織工作就好了，宋杲遇不會淪落到生死不明的情況。
這次的死亡可是真正的死亡，不會再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久別的痛悄悄爬上它鐵做的身軀，沒辦法，事已至此，不可能重新來過。
現在的主人是顏序酌，它必須聽從Alpha的一切指令，不可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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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這麽多年，縱使時過境遷也要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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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遇見宋杲遇，它無法受控地被“想見你”的魔咒控制，背離了機器人的本質，再次說笑裏回憶往事。
無法言喻，多年的苦心籌劃不能前功盡棄，營造了那麽多巧合，載體死在逃跑途中的險峭山路裏。
痛心疾首，像是滾進絞廢機碎成殘片，消除不了怨氣，從中很大程度地加深恨。
A4對顏序酌有意見，它知道這是人們所訴說的惡意。
普通的機器人沒有七情六欲，而它卻衍生出與人類相關的愛和恨。
通常對Alpha存在崇拜和擁護都是裝模作樣，是他副系統裏設定對主人的盲目崇拜和支持。但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系統，永遠都在告知他要保護真正主人的安全。
世事難料，再一次讓主人離開視線，脫離它能保證的安全範圍。
火光閃爍，映照出它呆呆扒拉殘垣斷壁的模樣，A4閉眼兩秒後睜開，眼前恢覆正常，高大筆直的樹木掩映暴雨淋漓，強勁的風吹過。
這裏是半山腰，不是濃煙撲鼻炙熱滾燙的火海。
人不能改變山巒的走向，機器人做不到控制人的思想。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沒人能一直站在山頂，後來者居上，次次越過它，走向更高的山，並驕傲地說：這裏不是山頂，哪裏還有更高的山。
機器人再聰明也無法準確預測到每個人的軌跡，它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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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機器人永遠理解不了的世紀難題。
A4不止一次癡心妄想地渴望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那樣它就能將所有事情設計完美，不走岔路，一步步引導宋杲遇走向曾經。
想象美好，現實一榔頭。時間不準，地域無優勢，人是不可控因素，宋杲遇是，常時是，顏序酌更是。
大家族與大家族的聯姻過程繁雜，規矩居多。顏序酌不上心，活動場地的流程規劃，毫無疑問指派給了A4。
顏家大少爺和溫勒爾星球首君之女的訂婚宴不可馬虎，A4挑起大梁，忙前忙後。
兩位當事人一心撲在其他地方，對這場婚姻不在意，小朋友扮演的過家家可能都比他們重視。
充滿生硬的訂婚只需要兩人在特定的時間合體，手挽手完成破綻百出的表演。
華麗，不鋪張浪費又要別出心裁的訂婚宴有少許難度，A4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宴會，以至於幾個小時乃至一天的時間沒有去看過宋杲遇。
就這樣，誰都有忙活的事，間隙空了出來，方便宋杲遇的逃離。
過程太簡單，簡單到A4一遍遍辱罵自己愚蠢。
怪只怪自傲，誤以為事情皆在掌握之中。
常時的出現和聲情並茂地勸告宋杲遇遠離Alpha，統統在它編寫的代碼裏推算了一遍又一遍。
推論的結果是不可能成功，白說。
A4從未懷疑過宋杲遇對顏序酌的愛，以前那個人也很愛主人，不然不會有自己的存在。
愛是不可分離的存在，它根本沒有想過宋杲遇會離開顏家，離開顏序酌。
是孩子的原因嗎？
A4嘴巴拉成一條直線，它瞇著眼，盯緊通話那頭的Alpha。
這人往往比它演算更為無恥、自私，有人類具備的最優性能和寧人咬牙切齒的孽根。
人類超越自然法則產生的孩子和費盡腦力知識創造的機器人一樣，聰明絕頂。
人有血有肉，機器人銅墻鐵壁鐵石心腸，人類永遠占據上風，更勝一籌。
出發點不同，思維方式決定成敗。
一成不變的比賽裏，機器人處於不敗之地。情感覆雜，人與人多重牽扯的關系裏，人類是勝利者。
孰是孰非或許早有定論。
腦力以每秒幾十個想法的形式計算，A4構建起一個龐大的世界觀，開始分析顏序酌在這件事裏做過什麽。
宋杲遇能成功走出顏家，一個常時難以保全，絕對還有其他人的幫助。
混亂交織的想法斷裂，一根思緒繃直。A4抓住了哪根弦，它懷疑顏序酌在賊喊捉賊。
“飛船撤掉。”顏序酌推開不知名友人遞來的香檳，吩咐道，“派一百人連成線地毯式搜索。”
搜索，蕩平的是野草，蹤跡消失在狂風暴雨。
紫色的閃電穿破蒼穹，發出“轟”的一聲。
A4打開避雷模式說：“是。”
顏序酌掛掉電話，耳邊的悲傷情緒頓時消散，四目相對之下是觥籌交錯的歡樂場面。
今天盛裝出席賓客眾多，遍地鮮花的訂婚儀式，而他心心念念的老婆卻失蹤了。
一股淡淡的憂傷湧入心頭，顏序酌一口飲盡杯中的香檳。
“宋杲遇跑了？沒事，小老婆跑了，大老婆頂上。”
說話人譏諷意味十足，倘若不是考慮到參加宴會的人多。
各地的社會名流，新聞報刊的人幾乎都到場了。
一有異動，丟臉的消息會以超清的圖片或視頻形式傳遞。
封殺都封殺不完，她收斂起厭惡的嘴臉，攥緊拳頭，憋下想沖上去甩Alpha幾巴掌的沖動。
Omega氣焰囂張，Alpha無動於衷。
過了良久，顏序酌的視線從手環轉到未婚妻身上，他的語氣毫不客氣，嘲諷意味十足，“宋杲遇是我老婆，你排不上號。”
權言尋咬著後槽牙，也不顧保持淑女形象，扯著Alpha胳膊說：“你他媽不要得寸進尺，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既然要同意聯姻，好啊，你別想宋杲遇好，我住進顏家，就讓他滾出去。”
Omega穿了一身潔白的晚禮服，設計師為凸顯和Alpha相配，在裙子胸口處佩戴了一朵淡粉色的櫟葉杜鵑。
胸針隨著權言尋的動作晃晃悠悠，她直接上手生拉硬拽，也不管會不會對裙子造成傷害，丟到地上，踩了一腳。
像是在踩Alpha，力氣極大，憤怒至極。
“你媽來了。”顏序酌不費吹灰之力擊垮她的惱羞成怒。
權言尋洩氣，親昵地摟緊Alpha手臂，嘴角翹起弧度，笑容滿面。
變臉大師，忽略掉她使勁用指甲掐Alpha皮膚的動作，根本看不出剛才憤怒到想殺人的模樣。
一群人湧了上來，將新人擠在中間。
個個祝福，喜笑顏開，不知道的還以為訂婚的人是他們。
這場訂婚宴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權力之間的交接、融合、放大，所有人卻表現出真心實意的祝福。
一群演員。
演技爛透了。
“般配。”
“好事啊，早生貴子。”
“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恭喜君相，恭喜艾將軍。”
一切讚美附和的最後都是為了諂媚權利。
人聲鼎沸，歡聲笑語裏，權言尋皮笑肉不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讓宋杲遇滾你肯定不肯，那就叫他當我貼身傭人吧？你不是喜歡這樣做，說不一定，他哪天移情別戀，和我雙宿雙飛了。”
“需要我帶你去電子秤上稱一下重量嗎？”顏序酌聲音低沈，沒分一點目光給冷嘲熱諷的Omega。
拐彎抹角嘲笑她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權言尋言語裏盡是挑釁，專朝Alpha的心窩子捅。
“宋杲遇跑了，你什麽時候瘋？還是說你已經瘋了？我要給我媽說你是瘋子配不上我。”
“誰說他跑了？”顏序酌抿唇一笑，“他在這裏等我。”
室內的溫度溫和宜人，權言尋只覺得冷汗直流。順著Alpha指的方向走，看見他手腕的表盤裏有個緩慢移動的小紅點。
如飲醍醐。
權言尋抽回手，惡心之下是掩蓋不了的無盡恐懼，她磕磕絆絆地說：“你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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